自从上面决定要保护好民营企业以后,很少有人找民营企业的茬了,民营企业的负面新闻也少了好多。
这对民营企业是利好,对我来说,就不太妙了。
逻辑是这样的:
民营企业负面少,就不会去找人在网上帮忙说好话;企业不找人,我专门替企业说话这门生意就变得惨淡。
你说这样,我能过得好吗?
好了,既然没企业找我,那我就聊聊最近俺们家里发生的事儿吧。
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,就看到三弟在电脑前发呆。他经常这样发呆,我早就习惯了,所以也不以为然。
可现在已经下午,我再去看的时候,他依然在电脑前发呆。而且连午饭都没有吃。
在电脑前呆坐4、5个小时,这就有点反常了。
出于关心,我走过去查看。
先是摸了摸三弟脖子后面的动脉,然后又把手伸到他的鼻孔处。
有气儿,这才放下心。
他对我的举动无动于衷,视而不见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电脑屏幕,天门山秀丽壮观的美丽风景定格在屏幕上。
我顿时明白了。
“三弟,三年疫情别太久了,你是不是想出去旅游了?想出去旅游就行动起来,可别对着电脑发呆呀。”
他还是不吭声。
我有点慌,赶忙摇了摇他的身体:
“你没事吧?缺钱的话可以跟……父亲要啊!”
三弟喃喃自语:
“彭志军、陈婷、张财瑞、刘志永……
他一说这4个人的名字,我吓了一大跳。
这4个人就是前几天相约在天门山服毒跳崖自杀的那4个年轻人。
三弟想干嘛?该不会是……我不敢往下想。
我慌张地手足无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
三弟突然问我:“你怎么看这个事?”
我认真想了想,字斟句酌,生怕说错话刺激到他:
“生命只有一次,对每个人来说都极其宝贵。无论生活再艰难,只要活着,就总有希望。
自杀,是对生命最大的亵渎。”
三弟笑了:“你冠冕堂皇的漂亮话,说得还是这么动听。
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们,你根本不懂。”
我立刻辩解:“不管懂不懂,但生而为人,生命是父母给的,无论如何也不能自杀。自杀从某种角度来讲,是有罪的。”
三弟比划出一个停止的手势,问我:“刚才我说出那四个人的名字,你立刻就知道是谁。这算不算他们在这无情的世界留下了痕迹?”
我似乎懂了他的意思,我说:“即使是留下了痕迹,可这痕迹并不是值得称颂的痕迹,并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三弟幽幽地叹息:“至少,证明他们来过这世界一趟,在这个无限大的互联网上,占了那么一点点的位置。如果不是这次跳崖,他们就真的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而你我,现在虽然还活着,但也像尘埃一样,甚至还不如他们。”
我突然感到他的思想很危险,赶紧劝他:
“活着的尘埃总比死了的尘埃好吧!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!
就算你现在也学他们去跳崖,那也不会有任何效果,这个世界只会记住第一个,没人会在乎第二名是谁!何况他们是4个人一起!”
他又笑了,笑容非常鬼魅:“那你的意思是换一种方式?再多找几个人?”
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吓得大叫一声,赶紧跑去找父亲汇报情况。
现在,三弟已经被父亲捆着手脚,锁在房间,哪里也不能去。
这应该是三弟最好的归宿。
暂无评论内容